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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需要你去做检测。”祁危随意的姿态根本不像是把这件事当做事儿,他道:“在这里,我说了算。我说改,就能改。”
因为他是超S级。
齐棹:“……”
是啊。祁危是超S级的alpha。
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,全世界唯一的超S级,就意味着话语权。
信息素的作用可不只是味道,而是一种等级之间的臣服信号。
齐棹彻底冷静下来:“…那二少你呢?”
他看着面前的alpha,问出了这场交易最核心的问题:“二少你想要什么?”
祁危的手指很明显地蜷缩了下。
于是他放下手,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,又望着坐在对面,明明只隔了一张桌子,却似乎还是如同从前一样,与他隔了千般远的齐棹。
祁危开始犹豫。
……一个妹妹,够让齐棹点头么?
他微垂下眼帘,浓密细长的眼睫投下了大片阴影,加之他嘴角没了弧度,这副模样看上去实在是有些阴戾可怖。
齐棹不怕他,却怕他不愿意出手,甚至要踩他一脚。
要真是如此,齐棹也只能认。说到底,是他那时不该把那肚子气怼到祁危身上。
就当为他年少时的错误埋单好了……
“学弟。”
齐棹的思绪被祁危打断,就见祁危定定地看着他,嘴角再度勾起了笑。
他眉眼有几分柔和,如若齐棹是个alpha或者omega,哪怕是等级最低的,也一定会觉察到——
祁危在散发求丨偶信息素。
往日充满侵略感的烈酒味,在此刻是温柔的,像是用别的花和果酱调和过,带着点甜腻的笼罩着齐棹,争先恐后地想要往齐棹的身体里钻,却因为齐棹没有腺体,无法接收,只能发疯似的在他身侧萦绕、缠死。
祁危的声音却还是那么轻柔:“我想要你。”
像是怕齐棹没有听见,他一字一顿道:“我只想要你。”
齐棹:“……”
他无法理解地看着祁危,总觉得这一刻二十六岁的祁危,和七年前十九岁的祁危再度重合。
可是…为什么?
他们明明只见过一次。
只是因为他年少时没有得到,所以一直记着么?
他了解过一点alpha,知道等级越高的alpha,越是容易偏执。
祁危…被拒绝后一直惦记着执着到现在,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。
可是。
齐棹沉默了半晌:“……二少,可我只是个beta。”
Alpha和omega结合是必须的,也是本能。
因为只有两方拥有信息素的,才能在易感期和发热期帮助彼此度过。
祁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alpha,他比任何alpha都需要omega的调节。
但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,祁危就知道,齐棹已经答应了一半。
他轻松地笑起来,眼底掠过的是猎物落网的愉悦和轻松,甚至有种要解脱了的舒坦:“只要你点头,无论你是alpha,还是omega,又或者是个beta,从今以后…你都只是我的。”
不是他的alpha或者omega,更不是他的beta。
他朝思暮想的人,从来就不是这些第二性别去定义框住的存在。
齐棹还是不能理解。
因为他真的只是个beta。
所以他问祁危:“二少,是想要借我的手将齐家收入囊中吗?”
祁危:“。”
他好似有点挫败,又有点无奈地低叹了口气:“齐棹,我以为七年前你就该知道,我喜欢你。”
他知道自己顺势答应后再慢慢进攻会更好,可他已经忍耐了七年。
整整七年。甚至还不止七年。
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人揽入怀中了。
“……我只想要你。”
齐棹低下眼,到这个时候了,他还在把这归于alpha因为从前被拒绝,所以现在执着于此。
因为他真的不明白,一个beta,没有信息素牵引着,怎么能让最顶尖的alpha如痴如醉?他们alpha和omega,可都是“信息素生物”。
故而他深吸了口气,下定了决心:“二少现在身边没有omega吧?”
祁危扬眉,意味不明地呵笑了声:“来,你拿出手机,点开录音。”
齐棹不明所以,但鉴于面前的alpha眉眼压得格外危险,哪怕他感知不到信息素,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,多年beta身份,让他已经习惯了避开他人的锋芒,所以他听话地默默点开了录音。
祁危就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,却又透着一股散漫,乍一听好像哄人似的,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泣血,将这漫长岁月的暗恋和痛苦藏在其中,也克制着翻涌出了一点。
“我祁危,身份证号XS-0017493152749486。于今日在此说明,无论从前还是现在,亦或是未来…直至生命的最后尽头,如若同齐棹以外的任何人,无论是何第一性别、第二性别有情感、肉丨体上的纠缠,我都会将我的心挖出来给齐棹,并且由齐棹继承我名下所有包括已经转移了的财产。”
齐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。
祁危在说什么?祁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!
祁危见齐棹震惊到失语,心情很好地帮他点了结束录音,然后把手机再往他那推了推,还不忘提醒了齐棹一句:“保存好,明天拿去公证。”
齐棹: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如此。
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个烫手山芋,到底还是在许久的沉默和安静后,慢慢把手机收好,低声跟祁危说:“…我也没有和人谈过恋爱。”
齐棹现在不觉得祁危可能是想跟他保持肉丨体关系了,他在心里低叹了声,面上直白地告诉祁危:“可能会做不好,也可能会排斥接触。”
如果祁危想要他像omega那样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他可以救堂妹,但他做不到为了堂妹要生生把自己变成温顺的宠物。
祁危眉眼微动,他缓和下来,声音又变得轻轻柔柔了:“没有关系。”
他真心实意地笑起来:“阿棹,你什么都不需要做,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无论是什么,都应该是他去做。
他才是那个追求者,一个卑劣的,利用了手段先占了位置的追求者。